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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年征文年味,是一家人齐齐整整围炉烤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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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眼,大年三十又至。

小时候,一家人围炉烤火嗑瓜子,是最温暖的时刻;

长大后,一家人齐齐整整话家常,是最治愈的瞬间。

我的奶奶一个人拉扯大了五个孩子,除了我爸,还有两位叔叔两位姑姑。大家族过年时刻,是孩子们最期待也最害怕的时刻。因为上世纪八十年代计划生育抓得最严,所以我们这辈都是独生子女。一放寒假,小孩子就盼着过年,满心期待跟同辈的兄弟姐妹们一起玩耍,但同时又害怕父辈们围在一起的“拼娃”时刻“你家女儿总是年级数一数二”,“你看哥哥为什么数学可以满分!”……

每每此时,孩子们都埋头嗑瓜子。80后的少年时代,是父母眼中只有“别人家的孩子”的时代,但大叔叔是个例外,他和婶婶特别宠小孩,总是在过年这天变着法子发红包给我们,谁的成绩最优,谁帮忙包的饺子最多最好,谁的吃饭表现最佳,谁的红包就最多。开饭店的他们还总是能把各种菜变着花样烧出来,让挑食的孩子们抢着吃。

那时候,我围着煤炉烤着火,听着大人们说些不允许小孩插嘴的家长里短,跟着长辈们学会了包饺子,也凭借自己的努力拿到了每年最大的那个红包,然后在新年里带着哥哥和妹妹一起走遍大街小巷,吃“好再来”的麻辣,玩各种大大小小的套圈圈得礼物的游戏,收获最多的是很小只的陶瓷兔子摆件和存钱罐。

那时过年,是最温暖的时刻;那时的我,是自我感觉特别富有的我。

后来,大叔叔一家去了上海,小叔叔就在本地艰苦创业,小姑姑一家去了广东,大姑姑有了自己的孙子,小家庭变成大家庭。于是,大家都是各自过年,奶奶每年在我们家过年。年轻时就非常要强的奶奶一个人拉扯大五个孩子,然后在上世纪90年代就已经失明,在儿女成家后她特别不愿意成为后人的负担,平时都生活在大叔叔家的老房子里,只有大年三十在我们的搀扶下来到我家,初二便嚷着回家,理由是:不想半夜起来摸不到去厕所的路,更不想叫醒你们。她觉得,太麻烦后人了。

年,奶奶离开了。我的爸爸、叔叔和姑姑们失去了世界上最爱他们的那个人。那几天,我的爸爸和叔叔们仿佛老了好几岁,姑姑们的眼睛都肿得不行。

此后,叔叔一家在上海生活了十多年,姑姑则一直在广东待了二十个多年头。

前年,我们的大家庭再次团圆。于是大家提议:干脆一起过年!但没有想到的是,新冠疫情突然袭来,团圆过年的计划被打乱了节奏。今年,梦想终于实现。

过年的地儿定在了小叔叔租用的广告加工间里,大叔叔的家住在楼上,小叔叔的工作间就在楼下,这儿是一个老厂房,是奶奶生活了后半辈子的地方,也是我们长大的地方,满载着我们的回忆。

从小年开始,爸爸和大姑姑天天一大早就跑菜市场买过年物资,妈妈和她的妯娌、姑嫂们在厨房忙得不可开交,聊得热火朝天,切葱、切姜、切蒜,炸“橘皮肉”、炸凤爪、炸鱼,卤猪耳朵、卤猪尾、卤牛肉。一个燃气灶不够,又加了两个煤炉,一个木炭烤火盆。

平米的水泥地面,虽简陋,却更随意。我们依然和小时候一样,坐在炉火旁等着出锅的美食,偶尔也想方设法整出新花样,将整个南瓜变成了大小不匀的南瓜圆子,网购的荔浦芋头切片切条,油锅里走一遭,变成了薯片薯条,侄儿们吃得欢极了。今年的年夜饭上,有年年必不可少的扣肉、甜鸡汤和大猪肘子,有主厨(大婶婶)在上海学会的拿手的蛏子、扇贝和鸡尾虾,还有各种家乡时令菜。

菜还是这些菜,人还是这些人,端起酒杯,还是同样的祝福,祝大家新的一年身体健康,万事如意。似乎一切都一样,又好像什么都不同了,奶奶不在了,父辈都已年过半百,大姑姑一晃都向古稀之年迈进了,侄儿侄女们出生了、长大了,生命的延续大概就是如此。

伴随着春晚的开场,姑父、叔叔们围着火炉开始了他们的牌局,弟弟妹妹侄儿侄女们拿着手机组团开始了王者荣耀,妈妈和婶婶们在厨房里洗着碗,瞅一眼聊一聊门外刚刚完成的小区改造,从前是这条街最旧最脏的封闭式老院子,拆了墙,改了房,刷了漆,变了样,摇身一变还路路通。哥哥嫂嫂们带着侄儿侄女顺着各条新路出去看烟花放烟花……我在这里码着字,感觉旧年不管发生什么事,都在这里得到治愈,惟愿人人年年平平安安,围坐炉旁。

十点左右,大家意犹未尽地各回各家,沿途还有几家商铺开着门,断断续续的传来春晚热闹的歌舞节目声音,稀稀疏疏的看到烟花绽放的噼里啪啦响着。

回到家,洗个暖暖的热水澡,顶着湿漉漉的头发,新衣服新鞋子新袜子一穿,镜子前一转,满意地装个“团盘”,各种红色糖果饼干,各色水果坚果一摆盘,刚歇下的年味儿又出来了。明天,不,明年,又是新的一年。

大年初一,早起“挂红”,就是喝杯红枣糖水,吃点甜甜蜜蜜的糖果饼干,再“出行(航)”,朝着全家团圆的地儿再次出发!又是齐齐整整围炉烤火的团圆年!愿大家牛年大吉,平安喜乐!

(衡阳县在线网友:爱吃柚子的猫)

关于过年,你有什么样回忆,有什么想与大家分享的,欢迎给小编来稿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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