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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读丨妈妈是本活字典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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浙江新闻客户端通讯员

程洪仁

资料图片

妈妈,一年前,您因突发肺阻塞,永远地离开了我们。我怎么也接受不了您突然离去的现实,儿不孝,没有一天在床前服侍您,愿您在天上宽恕我。

您一生辛劳。出生在旧社会,到了上学年龄,日寇侵略中国,一场大火殃及了您娘家仅有的两间街面房。您虽出生于书香门第,却非但进不了学堂,还得撑着孱弱的身体捡砖头抬筐。为了重建房子,您没休息过一天,外公也因此累得吐血过早地离开人世。从此,13岁的您又承担了一家8口人的家里活。

解放了,您本可读扫盲班,进妇女队吃公粮。为了娘家,您硬是放弃了让自己过上好日子的机会。20岁那年,您嫁给了我爸爸,进夫家门时,您流泪了——新成立的小家只有两间木屋,其中一间还是牛棚,屋子里连件像样的家具也没有!一个字:穷。爸爸在世时,常跟我们讲,这辈子委屈了您。可您很坚强,操持里外,硬是把家打理得清清爽爽。您白天干活,晚上纺纱织布,给5个孩子加上婆婆,每人每年都做两套新衣服,而自己总是只做一件新衣服。特别是十年动乱期间,您充分发挥了在娘家时学的手工卷烟过硬技术,帮人打工,忙得晚上加班到凌晨一两点还在做,每天所挣的工钱比木工及泥工的工资还要多两倍。煤油灯花挑了又挑,您说这是吉祥的灯花。手开裂出血了,您贴一张膏布继续干,最大的享受只是一杯自制的浓茶。就这样,靠着这门手艺,您硬是养育了我们一大家,五姐弟人人读了书,哥哥还上了大学。儿女婚嫁,您总是尽最大能量办得体体面面。

您总是为家里着想,为子女的前途着想。您总教诲我们,六月不晒黑,腊月要后悔,要劳动不要耍懒。岳母刺字,精忠报国;婺戏《珍珠塔》,方卿受辱不灰心,立志读书求功名。我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,难过得无精打采,您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,劝我不要难过,只要学好一门手艺,照样日子好过受人尊敬。您还以村里古建筑“怀育堂”的故事教育我要做好人做好事,富起来后尽自己能力为家乡公益事业出钱出力……

节假日时,我们回家探望您,您总是不顾年老体弱,做满桌的好菜让我们吃,离开时还送上亲自种的蔬菜。直等我们的车开走了,您还是立在那里——妈妈,儿一想起那道风景线,心里无比酸楚。

我时常扪心自问,为什么不在您身边多陪几天,赚什么永远赚不完的钱?您总是说,好男儿志在四方,出门求财路路通,一本万利回家乡。您总是将火光照进亲人心里,熠熠生辉。您虽没读过书,但更胜读书人。您的勤劳、善良、智慧、豁达,就是我们永远也读不完的人生活字典。如果有来生,我还愿做您的儿子,做一名好人,做一名好儒商!

亲爱的妈妈,我们永远缅怀您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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